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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的火(其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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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的火(其三)

空條來的很快,他直奔迪奧而去。騎士則躍向河水。

劇烈的沖擊力襲來,斷了幾根肋骨,肺應該也受了傷。

不過沒關系,這可是有月光的夜晚。

我的小羊,我越來越覺得你的饋贈富有童話風格了。

但也符合邏輯,波紋使者從模仿太陽的力量中獲得生命力,我從太陽的反光中獲得生命力倒也不是沒有道理。

骨骼正位,黏膜生長,斷裂的地方重新連接,骨髓劇烈地發揮它的作用。

別試了,我對自己說。

“親愛的。”修女握住我的手,拉著它指向月亮,“我們得把你哥哥給打下來。”

我想起大海。

『正義』,你知道會有這一天嗎?。

迷蒙的霧氣奔騰而上,網只要拉的夠大,迪奧,你再怎麽停止時間也跑不出去。

那些空氣中的小分子在接觸到迪奧的瞬間就會附著在他身上。真是活該,迪奧,在你讓我接觸到你的血的時候你就該想到的,我將永遠地獲得精準定位你的能力。

霧氣足夠分散,而停止幾秒鐘只為把身上的液滴彈幹凈相當不劃算。

讓空條和他打吧,直到迪奧被我完全包圍。

嘖,迪奧在向空條丟刀子的時候都不忘給我一柄。

兩次使用替身移動?空條給他的壓力可真不小啊。

用替身對拳,迪奧幼稚的勝負欲。

密度進一步上升。

可當驕傲的帝王向我炫耀他的替身更勝一籌的時候,我怎能不憤怒?

我看到他高昂的笑,像世間難有的鉆石,璀璨奪目的珍珠。

像是帝王賞賜他的臣子,又像是稚童展示他的寶物。

讓我殺了你吧,哥哥,讓我殺了你。從無盡的痛苦中解脫吧,讓我來幫你,放輕松,沒事的,你就要得救了。

“蜷起你的手指,拿好你的劍。”*修女活像一個唱詩班領唱,“準備好末日的宣判。”

那麽,落下來吧,迪奧。

他的雙腿被銀色的流體纏住,慌亂地墜落。空條緊隨其後,纏著迪奧不放。

我召喚著修女,切斷他雙腿的神經,過於精細的操作讓我頭腦發昏。所以代價是,我的雙腿被斬落。

該死的,在它們失去活性之前,我都沒辦法長出新的腿。但迪奧也好不到哪裏去,他不知道我弄斷了哪兒的神經元。

他又突然消失了,想想看吧,在停止的時間裏,迪奧讓世界提著他行動。

還挺好笑的。

空條去追了,幸好他沒管我,我挪動著去夠我的腳。修女還忙著追蹤迪奧,這裏只能讓我自己來 。

真好啊,看了英雄會打敗反派,邪惡將會落幕。

血液勾畫出我挪動的軌跡,把它作為藝術品會買不少錢的。

重影尖叫著,修女快跟不上迪奧了。

我聽到重型機械搬動的聲音。

再前面一點,只要,只要達到那個地方。我就能夠重新站起來,站起來,然後殺了迪奧。

快一點,修女,快一點。

我終於站到了橋頭,迪奧和空條對質,我站在迪奧背後。

冷靜,讓修女的流體重新聚集起來。

在追蹤時,我什麽都沒做,只是無意識地調高或是降低迪奧身上的痛覺——僅限於接觸到他皮膚的那一部分。

除了讓他意識到我還沒跟丟他,還能有什麽作用?

去你的自我厭惡還是別的什麽情緒,去你荷爾蒙還是多巴胺還是什麽別的玩意兒。

我還不能停在這裏。

我在大聲的喘氣,血糊了一臉,還在不停的流淚。迪奧肯定知道我在他背後。

子彈?用完了。修女?沒有精神再支撐下去。刀?一把不剩。

我多麽可悲,在這時只能旁觀。

空條動了。

迪奧這個混賬,叫我當我最擅長的『觀察者』,他成功了。

我看到迪奧的身子向我的方向飛過來,修女終於匯聚成一小團薄膜,像盔甲一樣擋在迪奧面前,削弱了空條拳頭的大半威力。

“他活不了了。”我說,“把結束他性命的機會交給我。”

太陽要升起了,解決迪奧的是日光。

我只是要一個註視著他死亡的機會罷了。

聽聽他的遺言什麽的。

空條沒有拒絕。

我仍然愛著迪奧的事實讓我感到悲哀。

我把他從馬上拽下來,他的雙腳在觸及地面的那一刻化為粉塵。

迪奧躺在地上,沒有遺言,嘲弄地看我,而這讓我感到另一種悲傷。

他甚至還沒有給我他的肋骨

我只好自己動手,把我們的骨交換

割開自己的胸側,取出骨頭

已經晚了,他的骨在我體內化成了灰,我的骨落在地上,成了一根焦炭。

我把它放回去,死死按住傷口不讓迪奧最後的部分離我而去,快愈合吧,快愈合吧,我這麽祈禱。

“附近有活羊宰殺的,幫我買一頭回來。”我這麽命令趕上來處理後續的spw員工。

空條默許了。

他們效率很高,鮮活的,咩咩叫著的生命很快送到我的手中。

有一架輪椅緩慢地滑過來,我擡頭,看到比記憶中蒼老不少的面孔。

“西撒。”我這下子明白喬斯達為什麽那麽說了,

“哈,我給了你永生,可你仍然會衰老。多惡毒的詛咒啊,你不恨我嗎?”

“不。”他說。

我取下羊的頭,噴湧出來的血是我最好的療法。

我在腦海裏雕刻祂,祂是蒼白冷靜的,祂應當沒有頭顱,祂應當,祂應當是——

我抱著羊的頭,抱住想象中迪奧的頭。

“西撒,我能分清楚什麽是幻覺了,這是好事嗎?”我問。

“是的。”他說。

騎士杵著拐杖現身了,歡快地匯報著名叫花京院典明的少年存活的消息。他身旁是另一架輪椅,魔術師精神不錯。

被我剝奪了痛覺後就用活燒焦創口來止血。

“狗呢?”我開口,“你們找到它了嗎?我就把它放在……”

騎士打斷我的話,“它精神的很,還能咬我的頭發呢。”

“老頭子來了。”空條說,似乎所有人都在往我這個方向來。

spw的車停在我們旁邊,車門滑開,喬斯達半躺在病床上,身後墊了好幾個枕頭。

“空條……承太郎是吧,你是喬納森的孫子,那我應該是你的,不知道要加多少個great的長輩了。”我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。

“迪奧死了,我姑且給你們一點遺產吧。算是對哥哥的愛屋及烏,舞臺上的主要角色也只有你們了。”我這麽宣布。

狗從喬斯達的床後面探頭,對我叫了幾聲。

狗沒了一條腿,還有一些臟器,他本來能活十年的,現在只有四年左右了。

我和狗對視,“spw員工會好吃好喝地招待你,不會限制你的自由,你想去哪裏去哪裏,想幹什麽幹什麽,這樣可以嗎?”

“伊奇還是跟著我吧。”魔術師說,“和我一起開一個占蔔店。”

接下來就輪到你了,我轉向他,“你的手臂,spw可以修好嗎,像喬斯達的手一樣?”

“不能。”喬斯達說,“這是戰時德軍的技術,早就被銷毀了,我們沒辦法覆原。”

“那就這樣好了。”搶過車上托盤裏擺著的手術刀,砍下一只手給魔術師,“接上吧,我保證它一樣好用。”

他拒絕了。

“失去一只手不影響我占蔔。”他說。

接下來……

“替身是『死神』的孩子,能力是在夢中造成攻擊,他現在應該就在開羅,照顧好他,他可是天才啊。”

花京院笑起來,“他可能不願意跟我走。”

騎士聽了他的故事也笑起來。

“你是怎麽想到的?”他問花京院,“實在是太——妙了!”

“那這樣吧,你們有筆嗎?算了……”

在照片的背面用手指蘸血寫上囑咐的話語,把這個拿給他看,他會答應的。

然後就沒什麽好說的了,他們也開始自顧自的安排日後的生活,甚至把我也包括進去。

我一點都不想開這該死的慶功大會。

現在是我退場的時候了,把四肢一節一節的取下來。

“西撒。”我囑咐,“我該多給你講一點你沒有經歷過的事情的,你該親自去轉一轉,去日本,去墨西哥,去倫敦,我該多給你講一點的,去看老錢和新錢,去看苦難和希望……”

“你要幹什麽?”空條問,他又一次打斷我的話。

我向他解釋我決定與迪奧的帝國一起消失,而要這樣消失需要多麽嚴格的條件。

下一刻四肢重新出現在它們生長的位置

他的替身也和『時間』有關啊。

“別想著繼續了。”他說,像個十足的反派,“不管你動手多少次,我都會把他們拼回去。”

喬斯達也加入了勸說的隊伍:“你可以來spw!我們能給你安排身份,迪奧的舊部也不會纏著你。艾琳娜奶奶說過的,你別不信啊!”

他叫我稍等。

喬斯達的『隱者』纏繞在手臂上,劈開一臺相機,取出它吐出來的相紙。

這是艾琳娜的筆跡。

我仍然拒絕。

“聽著,我知道迪奧的死給你的影響非常覆雜。我們可以緩一緩。”不知道是誰輪番上陣勸我。

我真不知道他們也幹心理醫生的活。

“我說了,快滾!”一百多年來這個家族就沒變過,自以為是,“我不想再和你們打一次。”

一個擁抱,太突然了,是西撒。

“我現在住在美國,但意大利的房子我還留著,你想回去住幾天嗎?”西撒問。

“不必了,我不要你跟著。”我說。

“那我不跟著。”

“好吧,我答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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